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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葉兆言最新長篇《儀鳳之門》:以“長江視野”,更新“南京書寫”

          交匯點 (2022-11-10 10:13) 5977079

            作為公認的南京“文學代言人”,著名作家葉兆言曾為這座城市寫下“秦淮三部曲”。如今,南京從“秦淮河時代”邁向“揚子江時代”的腳步加速,葉兆言的南京書寫亦悄然轉變了視野——滔滔長江,成為他打開南京時代命運的又一扇窗口。

            在上個月,葉兆言的最新長篇《儀鳳之門》出版。從秦淮河轉向長江,他坦言背后有巧合也有必然:四五年前,他搬到長江邊定居,他喜歡在作品尾頁標注的寫作地點“三汊河”,就是位于南京城西的秦淮河入江口。日夜近觀澄江如練,瞻仰渡江勝利紀念館,看江邊休閑、親水的市民不絕如縷——這些生機勃勃的長江新景,對葉兆言拓寬他文學想象的視域,有潛移默化的影響。

            葉兆言《儀鳳之門》

            被南京遺忘的儀鳳門

            解碼民族興衰的絕佳意象

            顧名思義,《儀鳳之門》的故事與儀鳳門有關。作為南京明城墻十三座城門之一,儀鳳門為南京城北部通往長江岸邊的咽喉要道。很多南京人都不知道的這座城門,見證了南京城乃至一個民族在攻與守、開拓和封閉、凋敝和繁榮之間的滄桑變幻。

            儀鳳門

            粗略查閱史料可知,儀鳳門修建于明洪武初年,明代成化年間因兵力不足被封;清代初年,清軍借儀鳳門出兵奇襲鄭成功軍隊得勝,清廷政權由此鞏固;鴉片戰爭期間,英國軍艦沿長江兵臨南京城下,冰冷的大炮徑直瞄準儀鳳門;咸豐年間,太平天國大將林鳳祥用地雷炸開儀鳳門附近的城墻,攻下南京;光緒年間,時任兩江總督張之洞修好儀鳳門,并在門下鋪設了南京第一條近代馬路,為下關開埠做準備;1931年,國民政府改儀鳳門為興中門,取振興中華之意……

            或炸毀,或復建,或據以守成,或圖謀“南攝北控”,葉兆言擷取了一個再合適不過的南京意象,來解碼一個民族數百年來的興衰與悲愴。

            “作為老南京人,實話實說,我以前也不了解儀鳳門,小時候我們去下關一帶,都是走的挹江門,根本不知道它旁邊還有座儀鳳門。我對儀鳳門開始有比較詳細的了解,是在前幾年寫《南京傳》的時候。”

            葉兆言

            事后,葉兆言反思自己的“無知”,很快發現,這份“無知”是由歷史上南京與長江的復雜關系決定的。理論上,南京虎踞龍盤、雄視江左,是一座地地道道的長江城市,但就歷朝歷代老百姓的體驗而言,長江一直存在感不強。拿明代來說,朱元璋下令修建明城墻,長江連同玄武湖一齊被阻隔城外;朱棣遷都北京后,干脆把儀鳳門堵上,徹底隔絕南京與長江的交流。而立足更廣闊的時空跨度俯瞰——一個政權對待長江的態度,很大程度上反映出它是開闊雄勁,還是退居自守。

            “我住在長江邊上,才直觀地感覺到江水的變化之大。像今年的長江水位和前年的最高水位相比,有七米的落差,相當于兩層多樓高,這說明長江是恢弘、神秘而又危險的。這也決定了在從前的時代條件下,南京人和長江的關系,不太可能像和秦淮河那樣親密相依。”

            南京三汊河一帶

            而《儀鳳之門》的主人公楊逵,一個在下關碼頭攬活的人力車夫,在新舊之交的節點登上時代舞臺。開頭的“楔子”里,葉兆言介紹了儀鳳門的戲劇性歷史和故事發生的“現在時”:這是1895年南京開埠前夕,兩江總督張之洞修葺好儀鳳門、修建了“江寧大馬路”,做好開門揖“客”、對外通商的準備。南京的開埠,無疑是清廷在外敵船堅炮利下無可奈何地被迫開放。

            動蕩時代與個體糾纏

            歷史無情,卻銘記人的創造

            《儀鳳之門》中,楊逵和他的一道拉車的兄弟水根、馮亦雄,革命黨人張海濤、老李,以各自的方式卷入動蕩的時代中。楊逵先是稀里糊涂地加入了反抗清廷的革命,又穩穩抓住了下關開埠繁榮的契機,一躍而成為商界名流。從懵懂無知的少年到窮途末路的中年,他涉足革命、商界、政壇,好似時代的寵兒,又為時代付出了代價。

            “透過楊逵的故事,我想說的是時代和人的關系。時代很重要,沒有時代就沒有楊逵;英雄本身也很重要,英雄的創造又影響了時代。”

            盤點楊逵的發跡史發現,特殊時代背景下南京與長江的關系轉變,是時勢造英雄的關鍵。1922年,時任江蘇省長韓國鈞準備在儀鳳門旁新增一座城門、密切城外城內聯系,楊逵聞風而動,大量購置土地、成立“房地產公司”,促進了下關一帶的繁榮。他的失敗也潛伏于此:商業上的冒進、“基建”回報的匱乏和動蕩時局的沖擊擠壓,使這位風光一時的商業巨擘最終潦草收場,再次印證了英雄不可能超越于時代而存在。

            從挹江門到儀鳳門的城墻

            值得一提的是,楊逵參與興修的這座城門,因韓省長祖籍泰州,得名海陵門(泰州古稱海陵);1928年,國民政府改掉了這個帶有濃厚北洋軍閥色彩的名字,將其易名為挹江門。1949年4月23日,中國人民解放軍取得渡江戰役勝利后,也正是從挹江門進入南京市區,挹江門因此成為渡江勝利紀念館的舊址。

            除了儀鳳門和挹江門,葉兆言還希望讀者特別注意“1907年”這個時間節點。

            這一年,時任兩江總督兼南洋通商大臣端方,與江蘇巡撫陳啟泰聯名上奏《籌辦南洋勸業會折》,倡議在江寧(南京)創辦南洋第一次勸業會,“以振興實業,開通民智”,得到清廷準奏。葉兆言認為,這一主動的對外開放對南京有特別的意義,是近代南京加速騰飛的契機。“故無比較,則世界亙古無競爭;無競爭,則世界亙古無進步;無進步,則社會亙古不能進于文明之域。”——從主辦方發布的《南洋勸業會通告》可以看出,南洋勸業會不只屬于南京,也是古老民族“睜眼看世界”的勇敢嘗試。

            《儀鳳之門》的故事結束于1927年,國民革命軍的北伐大業勢如破竹,楊逵的妻子芷歆卻不幸殞命于英美軍艦的炮火,與此同時,楊逵的商業帝國轟然傾覆。“王謝風流遠,闔廬丘墓荒”,立足六朝古都、十朝都會南京,葉兆言所要講述的,是否就是歷史的虛無?

            葉兆言并不這么認為,他依然熱情地肯定個人在大歷史中的創造,“歷史永遠滾滾向前,但人的創造會被銘記”。變與不變、無常與有情,這才是葉兆言歷史觀的核心。

            以文學之名“擦亮”南京

            將書寫1949年后的“南京傳”

            對南京這座城市來說,擁有葉兆言是一種幸運,他的每一次“南京書寫”,都在重新擦亮這座城市。

            比如,說起今天南京城中的繁華之地,人們多會想到新街口或河西新城,但肯定不會想到下關?!秲x鳳之門》則掀開歷史的塵封一頁:“南京的現代化,從下關啟動”,小說主人公楊逵整個發跡的軌跡,與下關的繁榮興盛共振同頻。

            “民國初年,下關一帶已有煙戶萬余家,商戶數千戶……旅館、浴室、茶樓、戲院、綢緞莊、成衣店、鐘表店,還有錢莊和銀樓,應有盡有。當時南京人流行一句口號,‘南有夫子廟,北有大馬路’,下關地區的繁華,完全可以與城南最熱鬧的夫子廟地區相媲美……”依托史料與想象,葉兆言在紙上栩栩重建了昔日下關的興盛圖景。

            “下關的發展發榮,和南京的開埠、南洋勸業會的舉辦密不可分。”葉兆言解釋。為舉辦南洋勸業會,南京市最早的軌道交通、當時中國各大城市中唯一的小鐵路“寧省鐵路”在1908年建成通車,成功連接起滬寧鐵路和南京市區,并在下關設站。到了1912年,由天津通往南京浦口的津浦鐵路通車,與滬寧線隔江相望,下關的地理優勢更加彰顯。

            來源:公眾號“南京老照片”

            有意思的是,《儀鳳之門》完稿后,葉兆言偶然刷到了一張攝于上世紀前半葉的南京老照片,拍的正是下關,鱗次櫛比、整潔氣派的西式洋樓幾可媲美上海外灘。“小說寫完,突然發現下關之繁華‘有圖有真相’,感覺很得意。”葉兆言笑道。

            《儀鳳之門》也使人們再次注意到南京在中國版圖上的特殊地位。開放南京作為通商口岸,是1858年《中英天津條約》清清楚楚寫明的,但南京直到1899年才正式開埠;同樣,辛亥革命在武漢打響了第一槍,后期革命的中心卻轉移到了南京,并在南京建立了臨時政府。

            “不肯割舍南京,即使開放通商也絕不在南京設立租界,從清廷的‘底線’里足以讀出南京的特殊性。”葉兆言告訴記者,“同樣,由于辛亥革命后期所想解決的不僅是‘驅除韃虜,恢復中華’,而是接續五千年文明、在新的基點上開拓民族的新生,南京便順理成章,又一次成為歷史的主角。事實上,自永嘉南渡開始,每當漢民族即將遭受滅頂之災時,就會選擇在南京休養生息,南京作為漢民族文明‘副中心’的地位,早已無可取代。”

            南京學者酈波也曾對南京的地位作出類似的精準概括:這里是“華夏文明內在價值邏輯的重生之地”。

            老照片中的儀鳳門

            “其實啊,歷史上的南京再好,總歸是破破爛爛的,你看老照片里的中山陵,光禿禿的,樹都被老百姓砍回家當成了柴火。我1982年搬到湖南路高云嶺的時候,那里啊,還全都是菜地……”葉兆言忍不住撫今追昔,對記者“韶”起了過去的南京。

            而今,儀鳳門、挹江門所在的南京明城墻,已被列入中國世界文化遺產預備名單。漫步城頭,時見老人在此吹笛練琴,年輕人舉起手機俯拍今日下關盛景。長江也不再是天塹或割據的憑依了,這片交融、溝通、互利、繁榮之水,已成為城市主動敞開的擁抱。

            葉兆言大方透露,他將寫一部1949年之后的“南京傳”,這是他許諾已久、躍躍欲試的事業。他想看看,南京這棵“秣陵的小樹苗”(公元229年孫權定都南京,改秣陵為建業,南京從此崛起),在新的時代旋律里,將生長出怎樣的風景。

            新華日報·交匯點記者 馮圓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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